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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书砚也不回答,将她脸上、眸中的那点小九九一一吞进眸中。
傅深酒在心里数到三,然后在突然放开薄书砚的同时,准备将车门也重新关上。
哪知道,薄书砚直接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,紧紧捏着。
傅深酒的动作一滞,将眼睛睁圆了一圈,“薄总,你又怎么了?”
又……怎么了?
薄书砚挑了挑眉,朝车子走了两步后,用下颌划了划车门的方向,“扶我上车。”
“……”傅深酒默了下,认命地重新拉开车门。
薄书砚看着她万般不情愿的样子,突然就想起了前几天在这个地方发生的事情。
当时他将车门关了一半……
算了,往事不堪回首,不提也罢。
不过现下情境反转,他,心情挺好的。
眼看着薄书砚上了车也不把自己的手放开,不得不被迫弯着身体保持姿势的傅深酒无语地看着薄书砚,“扶也扶完了,薄总是不是该松手了?”
凤眸眯了眯,薄书砚像是思考了会儿才明白傅深酒在说什么似得。
“礼尚往来,上车吧,我拉你。”薄书砚面色仍旧淡淡的,无时不刻都是那副慵淡又正经却又十分欠揍的样子。
拉……
傅深酒的眉尾不可控地轻抽了抽,默了下才无语道,“薄总,我们两个人都坐在后座,谁来开车去医院?”
“你说的有道理。”薄书砚说这话的时候,因为姿势不便,他将傅深酒的手换到自己另外一只靠近傅深酒的大掌里握着。
“……”傅深酒不想说话了。
薄书砚慢条斯理地摸出手机,然后拨了Kevin的电话,“Kevin,我在幼儿园大门口,你过来一趟。”
不知Kevin说了什么,薄书砚很是好脾气地道,“没关系,你步行过来都可以。”
顿了下,薄书砚深邃莫测的眸光在傅深酒脸上转了一圈又收回的时候,他又开腔道,“现在上班高峰期,恐怕会堵车,你最好步行,别…误事。”
“……”傅深酒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,但碍于薄书砚指关节上太过明显的伤口和青紫,她挣扎了下也就不再尝试了,只“好脾气地”建议道,“其实不用专程让Kevin过来,即便你不愿意开车,我也可以开车送你去医院。况且,从一开始,我也没打算让你开车。”
“上车。”薄书砚往旁边挪了点位置,并拉了拉傅深酒。
傅深酒被他一拉,身体不稳,另一只手惯性地撑在了座椅上。
薄书砚干脆将她两只手都捉了,径直将她的身体往车里面带。
傅深酒被那股子不可抗拒的力道控制,就那么被迫上了车,坐在了薄书砚旁边。
“薄总,现在可以放手了吗?”傅深酒仍旧维持着好脾气。
“你说的是哪种放手?”薄书砚默了好一会儿,突然这么问的时候侧首,用特别近的距离炙着傅深酒。
傅深酒愣了下才反应过来,笑,“每一种。”
薄书砚的神色阴鸷了几分,声线里带了感情,“做梦。”
“……”傅深酒与他对视了会儿,终归因为承载不了他的盯视而错开视线,也转移了话题,“薄总,我们真的不用等Kevin专程过来开车。人民医院一向人多,要是去晚了,排队就会浪费很多时间。”
“你以为我或者Kevin跟你一样,把言而无信当成家常便饭?”薄书砚的大拇指指腹似是无意地在傅深酒手背上摩挲,“消息都已经放出去了,临时又收回,不是我的习惯。”
“……”傅深酒。
薄书砚今天真的是奇怪,似乎每说一句话、都恨不得碾死她才舒心。
而且,时隔四年,薄书砚好像变得……更不要脸了。
不想再继续这个言而无信的梗,傅深酒也不想在开展其他话题,尽管很不习惯也很不自然、傅深酒还是任由着薄书砚捏着她的双手。
两个人就这么静默地坐着。
而Kevin显然是没有领悟到薄书砚话中的深意,甚至可能反将薄书砚的话当成一种威胁来听了,所以不过十几分钟以后,一辆出租车就停在黑色Lincoln前方,Kevin火急火燎地下车后朝这边冲了过来。
傅深酒弯了弯唇,像是得到救赎。
而薄书砚硬挺的眉峰几乎凛成一把刀,幽幽地架在已经“自觉地”坐上了驾驶座的Kevin的后脖子上。</p>